李涉文连忙拒绝:“不必了,君子不夺人所好。”
东方既白望向窗外,“天色尚早,不如手谈一局?”
李涉文心想终于不用被那些文字迫害了,欣然应道:“也好。”
棋桌对坐,你来我往,厮杀天下。
一开始,两人互相试探,还算规律,你放气盘棋,我夺气提棋,你挟,我冲。
差不多到一半,对对手有了一定了解。
东方既白觉得自己稳了,结果他乱瞟了一眼,把本应放在走气提棋位置的棋子,放在人家虎口了,就差一个位置到禁着点了。
东方既白:庆幸没蠢到放去禁着点,可惜放在人家的虎口了。
东方既白根据对方棋力套数盘了盘局势,这局还有机会赢,可是赢了显得自己好卑鄙。
东方既白看了看盘上的禁着点和可落子点的分布,脑中快速推演得出结论,还有一条输得有水平且有风度的路子可以走。
然后,两人越下越慢,好久没有动作,仿佛时空静止了一般。
暗影碟者:能赢吗?
东方既白:快输了。
暗影碟者:……
李涉文越下越紧张,主要原因是被东方既白带了一波节奏,打乱了之前的布局,或者不算是布局,只是原本的预设。
他猜不出东方既白的后手会落在哪,好像一开始的试探没起到半分作用。
东方既白越下越轻松,反正早知道要输,浑水摸鱼走一波,主打一个出其不意。
可惜棋盘只有三百六十一个点,再多点,这把估计够呛。
若是重开,东方既白有把握赢得漂亮又不输风度,传说中只胜你半子的那种控分局。
论谋略,他或许不如李涉文,但是三次重生,让他的灵魂磨得精光,推演之法不过信手拈来。
是你下一手,他能预判多种可能的那种。
很快,棋局接近了尾声,李涉文努力经营得胜半子。
李涉文看着棋局,思索究竟从哪里开始不对劲的。
看了许久,他才反应过来原来那颗落在虎口为诱饵的棋子似乎不对。
若是按照试探的结果,他会下旁边,然后提棋,自己被动保子……最后,我输……
李涉文看着结论得出自己会输的结论,然后抬头看向东方既白,却见到了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。
看来是早就知道结果,所以改了地方,好让自己输得别太难看。
对此,东方既白表示聪明人果然喜欢多想,其实没下错,也不见得会赢。
李涉文自认为是那样的,对东方既白拱手:“承蒙殿下相让。”
正好说完这句话,院鼓声响了。
李涉文看了看天色,起身见礼,“天色已晚,臣叨扰已久便先行告退了。”
东方既白点点头,“慢走,不送。”
李涉文刚提步,又转身看着东方既白说了一句:“殿下,臣还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东方既白非常有风度地露出一抹微笑:“请说。”
“臣与太子殿下是旧相识……”
李涉文一说旧相识,东方既白放在膝头的手瞬间抓紧了膝盖骨,几乎要捏碎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