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命侯,不如过来与本王坐在一起吧?”薄奚策诚恳地招呼着。
大厅里的嗤笑声霎时停住了,在坐的朝臣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的太子,等待着皇上的雷霆大怒。
可是出乎朝臣们的预料,薄奚野并没有龙颜大怒,而是笑眯眯地说道:“不,不,不,今日是特意为安命侯庆贺,安命侯怎么能坐在下面呢?还是到前面来,与朕坐在一起,朕今日可是要与皇普老弟畅饮一番啊!”
朝臣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,与皇上平起平坐?这可太出乎他们的预料了,难道皇上真的要重用这位安命侯吗?
皇普少华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,他不知道这个薄奚野的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,只是仍旧尴尬地站在那里没有动弹。
薄奚野冲着身旁的张东海努了努嘴巴,张东海很快理会了皇上的意思,走到傻呆呆站在那儿的皇普少华面前拉着他的胳膊,道:“安命侯,皇上下旨让你坐在他的身边,那你尊旨就是,还站在这儿做什么?与皇上同坐,这是多大的恩惠啊!你还不赶紧谢恩!”
皇普少华被张东海拉着坐到了薄奚野的身边。
皇普少华的头低垂着,他实在是觉得很尴尬,面对着这些北祈国显赫的朝臣,他这个亡国之君,而且还是已经臣服了的亡国之君真是觉得没有颜面见人,忽的心头感觉到,或许薄奚野就是故意让他坐在这最前面的几案上,让他这个亡国之君来衬托薄奚野的伟大与不凡,让他在北祈的这些朝臣鄙视的目光中“庆贺”!
“来,来,来!大家举杯!为朕今日得到一个国家栋梁举杯!一同庆贺!”薄奚野率先举起了手中的酒盏。
朝臣们当然地附和着,举起了手中的酒盏,竟然像是约好了似的,整齐划一的声音响了起来:“恭喜皇上,贺喜皇上!”
“好!好!干!干!”薄奚野的脸上堆满了笑,长袖遮掩着酒盏,然后一仰脖,一饮而尽。
朝臣们看到皇上已经喝了,也纷纷一仰脖,将杯盏中的酒灌进了喉管。
“好酒!好酒!好酒啊!”一些朝臣称赞道。
坐在薄奚野身旁的皇普少华却没有端起酒杯,他还没有将他自己真正当做北祈国的臣子之一,他的脸上也全然找不到半点欣喜的神情,他只是茫然地坐在那里。
“皇普老弟?安命侯?朕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佳宴哦,怎么没见你举杯啊?莫非是朕的酒菜不对安命侯的胃口?”
“哪里?哪里?是臣一向不善饮酒,所以……”皇普少华遮掩道。